农历七月十五快要到了，年年除了烧掉厚厚的黄草纸，就是点上盏盏精致的河灯。今年我来了个提前去捉“鬼”，想想也是，这“鬼”容易捉吗？
说心里话，我从来不信什么鬼呀神呀，但是有时真真切切的事项，传到你眼前你耳边时，还真得要在乎一下。离我身边最近的刻骨铭心“鬼事”，就数发生在南师大东校园里的夜半歌声中……绿色旗袍下……扔出一只绣花鞋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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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鬼事
南京师范大学是我的母校，记得30年前一学期的秋天，在美术系老楼里写生素描，我总是偷懒，突然教授来到面前指着我训斥：“让你画人你不像，那你就去102画鬼去吧。”是啊，画鬼容易画人难，这是硬道理。
教授干吗非让我去102？102又是什么地方。后来从学校食堂里一位打饭的校工口中得知，102就是指南师音乐系102室演奏厅。我问教工真有鬼呀，她很神秘地肯定说：“有，我还见过。”
那时为小仓山的荒坟聚集地，主要无人认领的野坟，埋着明代和太平天国主要俘虏的尸体。阴气十足，孤魂野鬼常常跃入阳间讨还血债。据说，为了压邪镇鬼，校方特意让著名建筑师墨菲和中国风水建筑师吕彦直一道来规划设计金陵女子大学。
金陵女大落成后，学校就从原南京绣花巷校区搬至。第一年深秋时就传来音乐楼闹鬼一事，逼得许多女生纷纷转学去了苏州的东吴大学。学校专门请来捉鬼队，一时搞得金陵女大像个道场，整天烟雾缭绕，刀光血影。音乐厅里不见歌声、琴声，到处是咒语声。折腾二周后，说鬼驱走了，可是到了第二年深秋时分，又开始闹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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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银杏树结果则自坠的时候，处在四面临风的音乐楼越显孤独。阵阵秋风过后，万片杏叶随风落下，轻轻地洒在音乐楼屋顶瓦间，窗前阶上。从漆黑的演奏厅里面朝外看，是一片金黄世界，好看极了，但是总提不起精神来。
到了夜间十二点刚过四分，查夜的校工经过音乐楼窗下时，演奏厅里突然传来女人的哭泣声，随后慢慢响起歌声，这歌声从练习音开始练直至熟唱。但只要一见灯亮便停止，灯熄灭又继续接上句唱，歌声十分凄凉，但绝对能听出是一受过音乐唱法训练之人。旗袍女唱的是当时流行于教会学校里的探戈歌曲：我的伤心夜晚（Mi Noche Triste），这是卡洛斯·贾戴尔（Carlos Gardel）1917年创作的。
有胆大的三位校工，拿着沾满鸡血菜刀慢慢潜入楼中去查找。忽然间从观众席走道中，闪出一位体型纤细，穿着绿色旗袍的女人背影，她始终背对着你，看形状是双手弯曲放在肚间，仿佛在用气吐音，但是这歌声却是从其它地传来的。由于演奏厅空旷聚音，让人置身于立体之中。
旗袍女唱歌时脑袋随着曲调忽昂忽平忽低忽左忽右，好似在开独唱音乐会一样沉浸在情感之中。10分钟唱完后，旗袍女还歉歉一弯腰，脱下一只绣花鞋往后一扔，说到：“你还不鼓掌吗？你不是天天欣赏我吗？你还不还我那只绣花鞋。”就这三句，吓得三位校工连滚带爬逃出音乐楼。不久，这三位校工一位悄悄回了老家，一位天天望着音乐楼发愣，还有一位莫明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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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有人回忆说，金陵女大在南京绣花巷校址时，音乐系曾经有位女学生坠井身亡，打捞上来后，发现身着绿旗袍女生是先被人勒死后再投入井底的。女生脚上只有一只绣花鞋，任凭人们怎么打捞也找不到另一只绣花鞋，后来有人去绣花巷里的店铺里配也没配到，可以讲当时绣花巷是南京绣花品的聚集地。最终此案也未能破掉，人们只好把穿着一只绣花鞋的女生安葬于小仓山坟场内，也就是现在的音乐楼。
于是乎，人们开始传言说这女生是来向凶手要另一只绣花鞋的。又有人说这凶手肯定是那三位校工里的一个，因为在绣花巷时，他们就是校工。再后来，校工们每至秋时，都会提前用竹竿打下银杏果，以防旗袍女再次出现。
别怕，别怕，上面我只是讲了一个近百年的校园传说故事而已。道听途说罢了，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辟谣行动
走进南京师范大学随园校园，大门正对的是100号楼，左边就是音乐楼。南师大音乐系前身是1902年清朝两江总督张之洞创办的三江师范学堂和两江师范学堂图画手工科内的音乐课，而演变过来的。后来到了1921年由金陵女子大学第一位校长德本康用美国八个会筹集到的60万美元，在宁海路南段的陶谷，盖起了现在的音乐楼。
盖好后的金陵女子大学有点北京故宫的格局，尤其在八卦风水上特别强调和注重。与此时金陵女大倡导的中国传统建筑艺术复兴的“宫殿化”的趋向一拍即合，音乐楼在中国建筑文化方面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
虽说在校多年，但来这演奏乐只有三次，第一次是美术系和音乐系“五·四联欢”，第二次是来听我友著名旅意女歌唱家胡明简女士个演唱会，第三次就是今天。现在，我就坐在102演奏厅里。
演奏厅依旧，还是那样庄严、神圣、高雅，不过此时，我心里一下子还是冒出许多南京鬼词来，鬼精鬼灵、神神鬼鬼、鬼鬼祟祟、鬼头鬼脑、鬼迷心窃、鬼神不测、装神弄鬼，鬼斧神工，鬼把戏、鬼敲门、鬼上身、鬼拉灯、大头鬼、鬼个头、鬼东西、内鬼、撞鬼…打住，赶快打住，我是不是有点鬼使神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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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102演奏厅在楼下，厅内虽说窗户又高又大但光线全被楼外的大树掩遮，加上厅高室宽人在其中显得很单。问上一位老教授关于闹“鬼”一事，教授笑了。那是屋檐下的鸟巢在月亮照射下映在演奏厅里的影子像只鞋，树影在月光中也显绿色，风一吹来回晃，照在演奏厅走廊上象一个正在唱歌身着绿旗施袍的女子。
至于夜半歌声，就更离奇了。每天白天人们从音乐楼楼前路过时，都能听到同学们的歌声和琴声，久而久之人们习惯了。可是夜间经过时总觉得有人在唱歌疑神疑鬼的，完全是心理作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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